每根头发丝都像是精心打理过一样,习惯往发际线后的梳的头发今日垂了几缕在额前做刘海修饰,将原本眉眼的锋利深邃遮掩了几分。

有些人生来就是瞩目的,更何况他愿意打点自己时。相比平日去剧组或工作,林放今日的穿着更像是出席某场晚宴。

领结婚证是个重要的日子,即使林放没告知他,自己却没落下仪式感,还特地买了合适这种场合的衣服送给他。

此刻,这人却将美丽矜贵的标签撕下,木木地站在他身后,任凭寒风在脸上刮着,无视着人群非议的眼神。

余殊心软了一半,面上冷着脸扭过头去。

林放观察着余殊的表情变化,知道他已经消化好了,心里却一疼。

他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。

从幼时起,余殊就是这样的脾性,受了委屈也憋在心里不肯言,自己暗暗难过。

前世林放身边有块玉珏常常佩戴,余殊一直疑是他旧情人送的,除了两人诀别前的那次质问,这傻子从没提起过半句,直到误会扩大到无法化解的地步。

林放心道,是他不对。

他该和余殊道歉。

林放走近了些。

刚准备坐下,余殊就转过来阻止他道:“别坐。”

林放微愣,还没来得及反应,余殊就补充道:“脏的。”

他穿着林放的外套,身形偏瘦衣服明显大了一号,更衬得他脸颊小小的,脸上浮起的红晕不止是寒风捣的乱。

林放没听他的,依旧坐在他身边。

右腿膝盖有意无意地和余殊碰在一块儿。

见余殊没躲,林放开玩笑道:“反正你身上那件都弄脏了,一套两套都是一样洗。”

憋了许久的火被这一句话激了出来,像是在提醒自己正穿着他的衣服。余殊恼了,准备去解纽扣要将外套脱下来,“不要了,还给你。”

林放似乎先一步预料到了他的动作,他手抬到胸前时就被林放握住了。

“你放开。”

余殊身体向后缩,凶巴巴瞪了林放一眼,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开来。

他曲着胳膊在胸前,手腕被紧紧握着不放,来回折腾了几下也没能将手抽出来。

余殊低着头,不想去看林放那张与故人极其相似的脸孔,不想在他脸上瞥见一丝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表情。

好像从来都是他在被动地接受着林放的挑逗、撩拨与强势。

约他在高雅闲适的环境用餐,却冷冷地与他商讨按时离婚;

替他安排助理、照料生活、教他入戏,却时不时故意疏远阴晴不定;

陪他散步、牵手相拥,也只是诱惑他答应父辈请求给的一颗毒蜜枣。

积累的怨气一股股汇聚起来,胀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气球。

余殊猛地前倾身子凑近林放,张嘴咬在了林放握住他不放的手上。

他好像有些没轻重,牙齿刚碰到林放的时候,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瞬。

可他始终没拿开,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再动过,像是主动将手臂伸过来给他发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