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久辞松了爪子,腰带半垂在腰间,“可好?”可解气了?
美人红着眼睛点点头。
祝久辞松口气,再一次伸爪子往衣襟去,突然被人勾住肩膀,天旋地转之间,头枕在冰凉的绸缎上。
墨绿绸缎在眼前一晃,落得一片黑暗。
人在黑暗中失去视力是难以行走的,紫檀香炉的青烟却不受此间影响,依旧蜿蜿蜒蜒从外室绕过屏风钻进红罗软帐,一股脑全钻进某人鼻里。
祝久辞被搂在温凉的怀抱里,脑袋晕晕转转,世间七情六欲五感全部消失,只剩得嗅觉尚且灵敏,浅淡的药香将他裹挟。
长坠翡玉似乎落在脸上,祝久辞睁不开眼,意识渐渐模糊。
睡意席卷之下,祝久辞这样想着,若是夏日能抱得此冰,那应是极舒服的。
京城四月廿九,最后一片桃花落了。自今夜起京城的晚风不再有桃花香。
红坊玲珑阁顶层,修长的手自榻铺里侧伸出,拨开层层软帐,修长光洁的小腿从榻上迈出,赤脚踩在软毯上。
墨绿绸袍随着主人从内室绕过屏风走到外室。
琉璃灯灭了。
青烟也熄了。
黑暗笼罩顶阁,一夜好梦。
*
晨光投进内室,光线顺着红绸的缝隙钻进榻铺。
虽未至酷暑,祝久辞抱着冰块醒来的愿望却是实现了。
爪子按在冰块上着实舒服,温凉如玉,细腻如肌肤。
肌肤?
祝久辞睁开眼睛,四个爪子全按压在梁昭歌身上。
“!”
祝久辞滚到一旁翻身坐起,心虚地望向梁昭歌。
美人卧榻,岁月静好。
就是穿得清凉了些。
薄纱覆身,清透可见,一览无余。
祝久辞:“!”
说好的等美人打击报复回来就拜师,事情怎么演变成这副鬼样子了!
美人蹙眉,幽幽转醒,伸手在身侧抓了空,随之幽怨地看过来。
祝久辞:嗷呜!
阳光落在美人眼眸上,他刺痛地闭上眼睛,眉头蹙在一起。
祝久辞惊慌地左爪按住右爪拼命忍住想抽自己的心,事情也许还有转机。他低头看看自己衣衫尚且完好,除了最外稍硬的褂子脱去,层层衣衫都完完整整穿在身上。
然而腰带不翼而飞。
“昭歌……我昨夜可对你……”祝久辞挥着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