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潮云抱好了手炉,姜林氏看见他手炉上的虎皮套套,问:“这就是那个护院给你猎的虎皮?”

姜潮云“嗯”了一声,姜林氏有些惋惜地说:“浪费了,这么好的虎皮拿来给你做袄子,到时候穿在身上该多威风。”

姜潮云腼腆地笑,“手炉套套也很威风。”

姜林氏笑了起来。

他们走到了库房外边,靖柔拿来了花册,又将库房打开,一众小厮涌进库房开始搬东西。

这大清早的动静可瞒不过其他人,老夫人坐在椅子上,脸色十分难看,忍不住指责姜左岭,“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搬咱们库房里的东西!?我真的是白养你这么大了,连个媳妇都管教不好!”

姜左岭闷头不说话,这次和离姜家可谓是元气大伤,六十万白银不是小钱,是姜家三年的收入,他深谙商人的本质就是要钱滚钱,所以手里是没有太多钱的,若是要凑齐这六十万两白银,他就得把许多铺子酒楼盘给别人,这样无形之中的损失都远远超过六十万两白银了。

但他不敢不给,因为那个护院还在旁边虎视眈眈。

姜左岭昨天虽然听到了外面小厮饱含惊恐的惊呼,但没有亲眼看见,心里没受太大的打击,但他走出门后,看见地上那具无头尸体,他才整个人都后怕了起来。

饶是他这样淮州城首屈一指的富商,也没有见过这人间的惨烈,那鲜血流了一地,被护院削去的膝盖骨还历历在目,能引起人最深处的恐惧。

明明只是一个护院,他怎么敢说杀人就杀人的?

姜左岭有心想报案,但他也要面子,出了人命闹大了他们姜家也不好过,所以还十分屈辱地帮那个护院处理了那个女人的尸首。

事后去查了查那个女人,竟也没登户籍,官府那边没有姓名,唯一的子嗣,那个叫姜耀宗的也一副要将命给姜林氏的模样,因此那个女人的死也轻易地了结过去了。

晚上入睡的时候,也慢慢回忆起了一星半点。

他当年也是风流倜傥的一号人物,为了让姜林氏安心,的确发了许多毒誓,也的的确确地遵守了一段时间,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,他这样男人多玩几个女人又怎么了?

但到底顾忌姜林氏,姜左岭没敢明着玩,都是借着工作之便去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