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,活得那么差劲啊。
有人轻轻碰了他一下,陆饮溪下意识地一躲,又发觉没必要,才把手肘缓缓放了下来。
“肖默他那把剑,从何而来?”
“……灵虚仙境。”
“那时候,你们误入了灵虚仙境的边缘处,遇到了一个魔物。”
陆饮溪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那日,肖默的确是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一把剑,因为太过于闲散,所以他都没有多问。
现在想来,大概火种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种下,以致于现在一并爆发了吧。
“那颗红珠,是寒山寺的秘宝,以灵力为饲,有净化之力,可若是注入魔气,便是嗜血之物,需要源源不断的养料,最终魔珠之力盖过宿主,吞噬其主。”
景弘深叹了口气,“大概肖默暴走并不是他自己所愿,而是被这魔珠迷了心智,但一家之言,无人会信,延明将其收在身侧,保他性命,但也不会轻易放他出来。”
陆饮溪半张着嘴,好一会儿,才道:“也好。”
不会死就好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气氛沉默了一阵子,陆饮溪偷偷去看景弘深,发现男人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生气。
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对方:“你不生气吗?”
“我气什么?”景弘深抱着双手,看他,“你说说看。”
陆饮溪一时语塞,总不能说,气他被人这样那样了吧。
“你自己也知道,是陈璞瑜强迫的你,他的能力出乎我们所料,所作所为也不按常理出牌,我没必要为了一个疯子来生你的气。”
陆饮溪总算是松了口气,爬过去,牵着景弘深的手晃:“就是说嘛,还是我的统统最好了!”
“你别高兴得太早。”
景弘深脸色依旧很差,虽然手还是由着陆饮溪牵着,“这几日,你都呆在他身边,可有什么情报?”
“情报?他会变成很恶心的玩意儿,一滩黑泥……”陆饮溪忽然福至心灵,“哦,他说是肖默他爹,还是延明的亲哥,要算起来,延明还是肖默他小叔叔啊?”
“……他还是陈永望儿子?”
“敢情这是一家人闹矛盾,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都卷进去了啊。”
陆饮溪气哼哼地叉着腰,“还妄图让我做他老婆,门都没有!”
“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身份,这根本就不合理。”
“不,他真实身份应该就是个无恶不作的魔物,延明和他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清楚,但至少是以兄弟相称,二十年前他被延明的师父打个半死,夺了陈璞瑜的身子,真的陈璞瑜已经死了,至于和肖默的父子关系,我想可能是误传吧。”
陆饮溪努力梳理着这几天他见到的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,又补了一句,“那个陈永望,已经完全是个傀儡了,大可以忽略他。”
“嗯。”
景弘深沉吟着,摸着下巴,似乎在思考着对策。
陆饮溪两眼一抹黑,摸了摸自己的身体,还好,没什么问题,神奇的是他的灵力也回来了。
但他总觉得,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,要和景弘深说的话。
是什么来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