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话轻蔑嘲讽至极,陈璞瑜对着的人是小娘子,却是说给景弘深听的。
就连个半路杀出来的不知名小山贼,都能为了一面之缘出来代替陆饮溪,而你道貌岸然隐忍着爱意,却连阻止他出席这场可笑的筵席都不能。
景弘深一张脸煞白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他总是秘而不宣,总是忍气吞声,总是要斟酌着,找个最恰当的时机再告诉陆饮溪,他和他的相遇不是偶然,是执念。
可他从未想过,从来没有一种时机,是完美的,他不说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浪费他们彼此的时间。
陈永望如同机器人一般猛烈得进攻着,景弘深又要招架,又要寻找突破救人的时机,可他到底只是个系统,数据能支撑他的时间不够久,他也不能对陈永望造成致命性的伤害,否则一旦判定他违规,他将永远退出这个位面。
夹道的魔物此刻成了铜墙铁壁,把随行的僧人严严实实挡在了门外,而景弘深在这里面犹如困兽,撕咬不出这险境。
小娘子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,眼前逐渐变白起来,才后知后觉地想,因为太过于仓促,他还没来得及,和习舟道个别。
“习舟……习舟……再……”
天上阴影盖下来,下一秒,一个手持长棍者落于地上,怀里抱着已经晕过去的小娘子。
习舟轻吻了下怀里人的唇,确认对方还有气,那长棍在他手上一甩,便朝陈璞瑜袭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