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脑子开始放空,直到陈璞瑜下了床走开,才逐渐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于什么世界,咬着牙调息运气,经脉倒是没有任何阻隔。
就是空了。
要形容那种感觉很奇怪,从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瓶子,但是个比较怪的那种,无论他怎么汲取里面的水,都是源源不断的。
所以当瓶子里的水忽然没了的时候,他猛然有了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,仿佛自己存活的资本被人轻易剥夺了。
有人会救他,肖默会,景弘深会,那个臭和尚说不定也会。
但他若是无力自保,那救或是不救,都没有意义了。
陈璞瑜将他扶了起来,把床头的枕头拍软,看向他,脸色突然张皇了起来。
“哎呀,师尊,怎么了,怎么一下子这副面如死灰的样子。”
陈璞瑜假惺惺地坐在床沿上,抚摸着他的脸颊。
凉丝丝的,很舒服,他无法抗拒地歪着脑袋,一点点蹭着陈璞瑜的掌心。
陈璞瑜笑了,拿食指刮刮他的下巴,又去捏陆饮溪那被他咬得满是齿痕的耳垂。
“对嘛,不要抗拒,真可爱,师尊,真可爱。”
言罢,他便去拿了放在一旁的药汤,药汤泛着浑浊的棕黑色,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,伴随着勺子的搅动,卷起不知名的沉淀物来。
陆饮溪想呕吐,却吐不出来,任由着陈璞瑜摆弄着他,那一勺药汤被喂了过来。
他能做的抵抗,只是不开口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