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牢?”陆饮溪皱着眉,腿刚要下地,便感受到一股刺痛,簌地缩了回来,看向延明,“我弟子是做了什么么?”
“陆道长不问自己为何不能落地,却关心着一个魔物?”
陆饮溪恶向胆边生,要不是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个小菜狗,他现在已经和延明打起来了:“别一口一个魔物,他有名字,叫肖默。”
延明似是对他有兴趣,朝前探了探身:“所以,陆道长清楚,他是个魔物。”
陆饮溪咬着唇,他往后缩了点,总觉得和这人打交道浑身都不舒服,像是审讯一样套他话。
他现在要召唤他的律师,景弘深,还来得及么。
延明见他不答,又道:“你可知,魔物从不屑于取名,他们只靠阶位相称,权力为大,名字不过是人类的把戏罢了。”
“那他既然取了人类的名字,就表明他愿意融入这个群体,不是么。”
陆饮溪拿自己最凶狠的眼神瞪延明,恨不得把他那光脑门上瞪出两个洞来,可惜一点用处也没有,延明只是坐直了身,轻声哼道:“是么。”
“你觉得可笑么?”
这反问攻势很足,陆饮溪没了刚才回避的感觉,有了质问的架势,不能下床,便身子往前探去,直逼延明面门。
延明依旧没有睁眼,没有眼神时,甚至很难看得出一个人的情绪,他坐着没动,沉声道:“两个月前起,花街遇害二十余人,被扒得只剩一张皮;至一年前开始,灵虚仙境遇难六十余人,几乎死无全尸;我师父师母曾致力于人魔友好相处,当初仙魔大战开战的信号,便是砍下他们的头颅。”
延明的声线稳而清澈,问着陆饮溪时,甚至不带着任何情绪,“陆道长,您说,可笑么?”
“……那花街和迎春楼花魁霜落有关,灵虚仙境之事不提,那时我与肖默正在荒山闭关,而你的师父母……节哀。”
陆饮溪硬着头皮辩解着,实际上已经没了底气。
他当然知道延明在说些什么,他的回答才是避重就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