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郑友挂了电话,皱着眉头,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朗父。老板最近在找贺雪真,他是知道的,也查到了贺雪真已经死亡的信息,但都让他瞒住了。可是纸里包不住火,尹司诚迟早会把贺雪真的死讯告诉傅明霜,朗父让他尽量拖着,可老板要找贺雪真高中同学,高中同学不会知道贺雪真的死亡消息,应该没关系吧?
郑友删掉短信,着手调查贺雪真的高中同学,目前有四人在松江市工作,其中一个出差去了。他约到了两人,今天晚上有空。
当晚八点半,傅明霜从饭局上离开,由助理搀扶着,跌跌撞撞上了车。
助理开车,把人送回盘山路,傅母也刚到家,见到傅明霜这模样,吓了一跳,问道:“他这是怎么了?脸白得像鬼似的!”
傅明霜一屁股摔进沙发里,不吭声。助理解释:“不知道啊,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?”
傅母查看了傅明霜的状况,让助理走了。
傅明霜眼神发直,怔怔看着地面。
“明霜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傅明霜缓缓低下头,揪住了自己的头发:“妈……我认错人了……我犯大错了……”
“怎么了?认错谁了?”
傅明霜却不肯再说,让傅母离开,他想一个人待着。
傅母叹气,一个人上了楼,傅明霜坐在沙发上,抖着手摸出烟,却半天都没办法点着。
他手抖得太厉害了。
傅明霜把打火机砸墙上,开始在酒柜里翻酒,坐在地毯上,拿开瓶器开了,对着瓶口喝。
酒一半灌了,一半洒了,待把一酒柜的酒都祸祸完了,傅明霜也已经醉的厉害,摸出手机给贺雪真打电话,发信息。
“贺雪真……贺雪真……”傅明霜念叨着,打字时手也跟着抖得厉害,他索性给贺雪真发语音:“你在哪儿啊?贺雪真,你回我一声好吗?你在哪儿?我错了……”
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,胡言乱语的语音信息也发了许多条,傅明霜把手机丢开,抓着酒瓶子,在屋子里乱转,在客厅的墙壁前看了半晌,醉醺醺地叫:“张叔!张叔?!”
大半夜的没有人回应他,傅明霜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壁,醉醺醺地嘟囔道:“是谁把我们的结婚照取下来的。难怪他都不愿意理我了……”
他把酒瓶子丢到一边,摸到楼上的卧室内,在床头柜后找到两人的结婚照,却又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。
他盯着照片上的贺雪真看了一会儿,微笑道:“你回来了……对不起,我不会再把你认错了……”
傅明霜抱着结婚照,靠在角落里睡了。傅母第二天醒来,看到客厅里的一片狼藉,心脏都要停跳了。
她叫人四处寻找傅明霜,终于在卧室里把人摇醒了。傅明霜睁开眼睛,下意识往前一扑,怀中的结婚照掉在地上。
“傅明霜!你酒醒了没有?!”
傅明霜头疼欲裂,眩晕了半晌,终于好一些,看向傅母,一脸茫然:“贺雪真呢?”
“什么贺雪真?你现在又念叨你前夫做什么?”
“贺雪真!”傅明霜推开傅母,跑出卧室,大叫着贺雪真的名字,傅母追上来:“傅明霜,你发什么疯!”
“贺雪真……他昨晚不是回来了吗?”傅明霜回过头,茫然急切地看着傅母:“他人呢?”
“你梦还没醒呢,他什么时候回来过?”
傅明霜转过头,急匆匆往楼下去,一不留神,从楼梯上摔了下去。
沈容坐在病床前,一边削着苹果,一边调侃傅明霜:“你说说你跟司诚,究竟是哪来的孽缘,前后脚进医院,等出院了你们一起去庙里拜拜吧。”
傅明霜枯坐在病床上,问道:“他醒了吗?”
“还没呢,不过快了吧。你究竟遇上什么事了?”
傅明霜看着自己的手指,原本无名指的位置,戴着一枚婚戒,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印子,再过一阵,印子都要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