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牢狱之灾,只有谢锦随一个人来看她,还带上了话梅糖。

她还记得上辈子总是很要面子,不好意思在人前显露自己爱吃糖的习惯,只敢私下里叫人去买一些来,解解馋。

而这个习惯,除了时常被她差遣去买糖的长青和长正,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并肩作战多年的左路也未必知道。

可是谢锦随却知道,这个中情谊到底有多少她也无法分辨。故而重活一世,她对谢锦随的情谊全都铭记于心。

她无法笃定谢锦随对自己是什么感情,可有一点她知道,谢锦随对她必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,一个对自己好又不惧灾祸牵连的男子,这样的人她想将他留在身边,这才有了后来的求亲。

而她也无比相信自己的忠诚,所以这桩婚事如今才能有一个完满的结局。

孟长宁轻道:“我、喜欢你。”

她的喜欢确实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喜欢,而是这几年的相处之中一步步沉沦。若说一开始的求亲是为报恩,那后来的屡次相护便是被他的纯真所折服,所囚困。

他们之间似乎很少有人说出过这句话,可如今她却觉得这话颇为应景。

孟长宁眼睫深深,望着他,语气轻柔,“所以你大可心安。”因为喜欢所以不会轻易离去。

“我知道。”谢锦随轻笑,如今他能非常笃定地说出这句话。

他并非傻子,孟长宁待他真的只是普通人的好,还是喜欢,他与她常年相伴,不会感受不出来。

“我曾说‘你在,我便心安’并非胡言。”而是真的心安,孟长宁定不会知道她这样的人有多么让人放心,真是给足了人安全感,叫人离不开。

“长宁,我也喜欢你。”

两人双手交互缠绕,将那杯喜酒饮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