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夜晞来大庆居然没闹出什么大事也算得上是奇闻一件了。毕竟他可不是省油的灯,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安分。
谢锦随迟疑了一瞬,“哦。”
而那个所谓安分的人,此刻拿着手里的密信,靠在软垫上笑得合不拢嘴,他冲着自己刚来晋州时花大价钱买下的剑鞭“宁夜”,笑道:“啧啧啧——孟长宁啊孟长宁,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,说你聪慧,战场上用兵如神,说你愚蠢,你又总是猜不透人心。”
他摸着那光滑的剑身,掩饰不住脸上的雀跃,脑海中忍不住有些恶劣地想要是叫孟长宁知道了这纸上的消息,她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。是伤心欲绝?还是冷静自持?又或是悔不当初?
“有趣啊有趣极了!哈哈哈——”接待使臣的番邸房间里传来一阵轻慢肆意的笑声。
三月初,大周与大夏的使臣都启程回国,朝臣送行之后,使臣便带着大部队离开了晋州。
城门之外的小客栈里,孟长宁与谢锦随坐在一个破败的茶棚里喝着寡淡无味的茶水,嚼着瓜子花生。她二人可不想与群臣百姓挤在一块儿,再说了,夜晞这么千叮咛万嘱咐的必然是有话说,自然要选个能说话的好地方。
此处是回大夏与大周的最后一段合路,再走就是各有归途,在这儿告别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
果不然半下午的时候,两支队伍就一前一后到了茶棚,其余人去补水,弄些吃食。
孟长宁等人多走了几步,到了稍远些的偏僻处说话。谢锦随离得稍远,他们是旧识有话要说,他凑进去算什么。
夜晞依旧笑得面若桃花,“我就知道,长宁不会不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