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长宁浑身僵硬,冷风把她的魂魄都吹冷了。

那韩相为何还要答应她?

“孟长宁,你什么都不懂。”

顾未生瞧她这般呆滞的模样,想伸出手像从前那般抚摸她的脸颊,最后却只捏紧了自己的指甲,终是狠下心,“孟长宁,你还没意识到,在这晋州城,你才是最势单力薄,任人生杀予夺的那一个。”

这话就像是一盆冰水一样泼在孟长宁的滚烫的额头上,告诉她,孟长宁你所做的那些事多么的多余,又是多么的无知与愚蠢。

不知棋中事,偏要做这棋中人。孟长宁突然想笑,可是唇角僵硬又有些笑不出。

顾未生转身,“长宁哥哥,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,不要再管我了。”

白月光,青砖瓦,人影摇晃。

顾未生走了,孟长宁一个人坐在屋顶,平静又冷漠。冷风灌进衣袖,将人吹得魂魄都在打哆嗦。可偏偏孟长宁毫无知觉。

自她重生回来,她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下场如此凄惨,不过是功高盖主罢了,所以她第一件事就是脱下了军装,恢复女儿身,这样便没有了对皇家的威胁,自然也不必再落得兵败惨死的地步。

可是,她的境遇似乎也没有变好。

没了军权,脱下军装,是不再对皇家有任何威胁,可与此同时她也失去了与皇家议价的资本。再不能像上辈子那样肆意逍遥想如何便如何,不用看他人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