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暮青走到步惜欢对面,没坐下。
步惜欢看了她一眼,见少女立着,像犯了错的孩子,但她的目光却不躲不避,迎着他的,似不惧直面他的恼意。哪怕他责怪她,她也会承担。
但他怎会真恼她?
他费劲心力将她的心捂热,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冷,会笑会怒,会羞会使性子,亦会像方才那般毫不掩饰无所顾忌。他又怎会真恼了她,让她的心再关起来?
步惜欢无奈一叹,起身走过去,将暮青拥在了怀里,明明是他被她惊着了,却换他哄她,“不需与为夫道歉,为夫没恼,只是惊着了,娘子总有惊人之语。”
他还得谢谢她,总在用她的惊人之举提醒他,他处变不惊的修养还没炉火纯青。
暮青不说话,步惜欢将她拥得紧了些,声音里带着憾意,“青青,我们成亲时太过冷清,那是我亏欠你的,总会给你补回来。我想留待大婚时,你值得,可懂?”
他说过,她懂。
可是,她也有不懂的。
“我是为你的身子着想,也望你懂。你若坚持等到大婚,我没有意见,但我们少亲近。”
“……娘子,你是在为难为夫。”步惜欢苦笑,她不知道每回见她,他有多难熬,可是离开她,思念亦是煎熬,天下大定之前,他恐怕都得熬着,若连碰她都忍着,他必定熬不到大婚那日。
“我想也是。”暮青并不意外,“那还有一法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帮你。”暮青从步惜欢怀里退了出来,朝他晃了晃她的手,意思很明显。
刚刚才转回来的话题,忽然又跳跃到了奇怪的方向。
步惜欢:“……”
暮青道:“只要你能纾解,不影响身子,我们亲近也无妨。”
“不必!”步惜欢一口回绝,看起来很抵触。
暮青有些意外,步惜欢并非刻板之人,她还以为他会很欢喜,“为何?”
“不为何。”男子转身走到窗边,负手望着窗外夜色,背影看似深沉,耳根却生着淡淡的粉色。
嗯?
暮青看了眼桌上的灯烛,觉得应是烛光的关系,因此没在意,继续问:“我有个疑问。”
男子没接话。
暮青自顾问:“你二十有五了,有需求很正常,平时是如何纾解的?”
他男妃成群,天下人皆道他好男风,她却知道他不好。但不好男风归不好男风,他总有需要的时候,都是如何纾解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