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事完毕后,所有的谋士都离开了,太子叫住了许泽。

“不知太子有何吩咐?”

“我那寡姐是时候改嫁了,”太子负手而立,“要知道,这个年纪的女子最是寂寞。”

许泽额头流着汗,自己比长公主还小五岁,不知太子为何提这个。

见许泽不答,太子笑了笑,走到他身旁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听闻之前萧驸马也是个文人,我皇姐爱惨了他,至今念念难忘。”

“长公主用情至深,下官佩服。”

“用情至深不过是还没有新的人出现,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,哪闻旧人哭。娶了我皇姐,那数十万禁军便归你掌控了。”

太子悠悠地望着许泽,见他毫无反应,便沉下脸:“这是个机会,要知道,没有你,本太子还有其他的谋士可以用。”

“请给下官一天的时间考虑。”

太子终究点了点头。

许泽见太子面色不善,便退了下去。

夜,苏白躺在床上,眉头紧皱,做着梦魇。

她梦到大雪纷飞的冬夜,自己趴在一座府邸前哭着祈求,求了好久,那家人才开门。然后场景变换,坐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轿子里,从一个又窄又偏的门进了那府宅,那人掀开了自己的盖头,竟然是许泽!

一身冷汗,被惊醒了。

苏白起身,喝了口茶,才安定下来,心里发誓,切莫再与许泽有任何交集。

睡到日上三竿,苏白吃了早膳,坐上马车,缓缓出门。

这些时日,苏府忙着筹备苏青和崔望的婚事,没人盯着苏白,她也乐得自在。

昨日,她接到了九千岁的密函,要在这京都最大的布庄“祥和布庄”碰面,便在早上悠闲而来。

繁华的长安街上,行人络绎不绝。

苏白刚下马车,便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。

她回头一看,竟然是许泽。

许泽眼底乌青,仿佛一夜未眠。

“什么事?”苏白不客气地问道。

“有时间吗?我想请你到旁边的茶庄里喝杯茶。”

许泽言辞恳切,面容憔悴,苏白有些不忍,她看了看布庄,转身向茶庄走去。

许泽微笑起来,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,连忙追了上去。

布庄二楼的密室内,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,透着纸窗,看着离去的人影,握着扇子的手微微用力,那把扇子顷刻间段成两节。

“爷,属下去把苏姑娘请过来?”一个褐衣番子抱拳道。

“不必。”

肖逸悠闲地坐在木椅上,倒了杯茶,将茶杯举到鼻子前,轻轻地嗅了嗅:“好茶。”

苏白来到了茶庄的一个厢房,坐定,便急切道:“到底何事?”

许泽支吾了半天:“苏白,我们真的绝无可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