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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还为太子布置着后手,预备着以后,宫妃或者外戚试图夺权时,太子能有足够的势力与之抗衡——

然而,这一切随着太子的死亡,都烟消云散了。

杨固检说:“这次他去打仗,你就不要让他们班师回朝了,留在西北镇守就是。不管功劳大小,一律赏薄,别招了他人的眼。”

朱莹应了:“是。”

他又说:“过段时间,把他们带去的京营召回,倘若朝中仍有人弹劾,便将他们三个分开在各重镇镇守。”

朱莹应承了。

“京中和王咏亲近的人,选一些最交厚的,官职紧要的,都撤职、贬谪了去,给朝臣做个样子,等过上几年十几年,别忘了重新启用他们。朕的儿子,不能缺了得用的人。”

朱莹怔了怔。

杨固检又想了好一会儿,想起还有一些要紧的话没说,继续道:“朕从未说过王咏一点重话。以后你该说了便说上一次,给众人一个台阶。”

“朕料想必然还有弹劾他的人,你别一味地扛着,把他调去行宫御马监,或者皇陵处也可。”

行宫衙门里,荣养的宦官不少,王咏若真的去了,便是明为平调,实则遭贬。

皇陵处的衙门里连遮羞布都没了,除去守备之外,其他全是贬谪过去的。

“你要派人照管他。”杨固检道。

朱莹怔了一会儿,回答:“妾身记住了。”

杨固检又停了停,转而叮嘱朱莹:“我在王咏身上唯一后悔的,便是将他养得太过骄纵,以至于朝中宿敌,恨不能叫他不得良死。你今后务要以此为戒,行事留上一线。”

那些年里,王咏行事很合他的心意,他又觉自己能管他一辈子,便一直放任下去了。

“是,圣上放心就是了。”朱莹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