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莹问:“太子出事时,跟着太子的人呢?都在哪里?”
本就跪在地上的宫人磕头道:“殿下严令奴婢们不许跟随,奴婢们便离得远了。等奴婢们听见呼救赶来时,只看见花婕妤在水里救太子殿下……您随意问问值守宫人便知道了。”
朱莹目光扫向御花园值守内侍,内侍们连忙跪下,道:“回娘娘,是真的。”
朱莹问:“花婕妤见到太子时,太子是什么样子。”
花婕妤哭得梨花带雨,回答道:“娘娘,妾身看见太子时,太子殿下已经不太能动弹了,妾身水性不好,也不能把他带上来……”
杨固检坐在一旁,无言地听着。
朱莹看着她,上下打量几下,忽然吩咐左右,道:“把她给我拿下。”
“娘娘,您――”花婕妤哭得更加凄惨,跪爬半步,“娘娘,您这是什么意思?圣上还在这里,您就……”
朱莹已经起身,冷冷地看着她。
她的裙摆全是泥水,长长的披帛也蜿蜒在泥浆里。
她望着膝行过来的花婕妤,平静地说:“我记得,婕妤水性极好,在北方人人称道。”
从前选秀期间,有大臣上奏章时,提过一嘴。
她一开始理政,把从前的卷宗要出来看,一样样都记熟了,包括这些细碎的,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花婕妤被带了下去,东厂江提督才赶到宫里,满头大汗。
杨固检阴沉着脸,看宫人们将太子遗体抬上车驾,许久后,才道:“你们两个,给朕好好地查。”
他语气里满是萧索,来时还龙行虎步,去时,便只能扶着宫人上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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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帝后俱生了重病,卧床不起,宫务托给淑妃娘娘负责,政务便全给朱莹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