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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入玉棠宫里,本已渐渐安静下来的谢昭仪,看到她,又挣扎起来。

她呼喊着冤枉,间或惨叫,想从内侍们的按压下逃脱,她的胳膊拧在宫女手中,鲜血凝结的十指不断握拳又张开。

她徒劳的挣扎,却被按得动不了半分。

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朱莹说道。

宫人们听话的放了手,离开玉棠宫,站在宫门外候着。

她迁居鸾仪宫,代皇后到思正宫侍奉,不过几个月,便从差点死在狱中的妃嫔,一跃重新回到四妃位分。

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座皇城,她在这个关头,来到玉棠宫里,代表的便是皇帝的意思。

朱莹抬眼,扫视着捉住谢昭仪心腹的内侍们,命令道:“你们也全都下去。”

须臾,玉棠宫中只剩下她和谢昭仪两个人。

谢昭仪蓬头垢面,挣扎着支起身子。她的手按在雪里,已经冻得青紫。

她就这样半跪半伏着呆在地上,仰望着朱莹,半晌,含泪道:“你在思正宫伺候圣上,你来了,圣上是不是就在外面?”

朱莹不忍的看着她。

她没有回答,谢昭仪神色中便泛起了绝望。

她无助的爬着要往宫外去,内卫们的□□横亘在宫门处,遥遥的隔绝了内外。

“圣上是不是在外面?啊?”她痴痴的问朱莹,忽然喊叫起来,“圣上,妾身冤枉,冤枉啊!”

这喊叫,最后也成了听不出字的嚎叫哀哭。

她坐在飘散的雪中,双手疯狂的交替拍打地面,昔日倨傲的影子已经不见了,只剩下泪光里的风霜,宛如极地终年无尽的白,瞧着便使人心生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