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仰头,雪粒裹在风里,砸得脸颊微疼。内侍垂手站在旁边。
或许是刚才吸的那口冷风太重,寒意侵袭,顾昭容伸手摸了摸小腹,总觉得肚子有些难受。
她叹道:“走吧。”
李充仪已经过了最容易落胎的月份,再对她下手的话,很可能于李充仪性命有碍。
顾昭容扶着内侍慢慢的走着,心中忽升起几分怅然,她笑了笑,心说自己怕不是疯了。
人生在世,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活。
到时候,李充仪要怪的话,便怪朱莹护得她太好了,叫她得以一直怀了七个月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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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莹回到长庆宫中,李充仪犹睡未醒。她解下披风,在外间散了散寒气。
内室里多了位有官职在身的女医,正在给李充仪把脉,待她出来后,朱莹问道:“娘娘中途醒过没有?”
“并未。”女医说。
“就这么睡下去,不妨事吗?”朱莹又问。
“依臣之见,还是叫醒了好,纵使睡一整个白日,都及不上睡半晚啊。”女医回答。
朱莹点点头,走到李充仪身边。
不知梦见了什么,还是身子有些难受,她眉头微微的蹙着。朱莹推了推李充仪的胳膊,对方动了动,没醒。
她加了几分力,又推了推。
“娘娘。”
李充仪慢慢的醒了。宫人端着水盆,跪在床前,服侍她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