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不愚自然有正事找他,送礼物才是顺带,听了王咏此言,顺手放下茶,道:“自然有事。”
他道:“不知哪个杀千刀的,在圣上跟前提议,要我亲自和西晋贸易,这些本是我份内之事,自不能推脱。”
王咏点头。御马监同兵部,分管朝廷兵马,李不愚此去必然会调动军队,是以这些事情,他也有些了解。
“藏慧若担忧路上的安全,大可不必。我必当奏请圣上,调动京营给你,”王咏称呼他的字,宽慰道,“水军也有。”
李不愚确实不像个能长途跋涉还平安无事的人,那拨去照料服侍他的下人也要精选,他这里可以出一批,陈端也可以出一批,便不用再劳动皇帝了。
“我来找雅怀,并非为了调动精锐,”李不愚忽而哼了声,讥笑道,“提这件事的,也不知上辈子做了多少孽,今生才得一颗烂心,该遭雷劈才对!”
他声调渐细渐高,顾忌着自己面前坐的是友人,强压下脾气,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:“我原打算拖到各地战事都平定了再说,免得耗费兵力太多,叫你们这些打仗的捉襟见肘。”
“如此便更不用着急了。”王咏道。
这种事情,可不止耗费兵力,民力财力等也消耗得惊人,一个做不好,怕是叫百姓们没法活下去,损害国本。
是以,在李不愚走之前,必须要定出个万全之策来……
“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今日陈持正来找我,宣了圣上的命令,我听着不对。”
李不愚道:“便是两国贸易,路上小国掺和一下子,也没什么,可我冷眼瞧着,圣上竟是叫我出去做散财童子的!”
他言语间满含怨气:“如果我朝能像仁宗朝时那般富庶,国泰民安,国库都能多修几座,散便散了,还能扬我大齐威势,可如今……”
李不愚没有说下去:“圣上原本并无让我去的意思,贸易自有底下商贾去做,怎就突然转了念头?必是有居心不良之辈,在圣上那儿花言巧语过,这不是想着叫大齐亡了吗!”
王咏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