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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似乎对于兵将见得多了,觉得军卒过境稀松平常,瞧见队列齐整的兵士,还好奇的望着,几次因为贪看而抓鸡失手。

王咏在窗子处探着头,一个不怕生的女童瞧见他,便嬉笑着向他挥手,另外几个孩子抓住了鸡,紧紧抱在怀里,扯着她颠颠的跑着回去了。

他在化池行省激起的满怀郁气,于卢州孩童们的笑声里散了个干净。

瞧见卢州知州率官员跪迎时,王咏甚至亲自上前,搀起了他。

知州姓陈,并非世家出身,祖上出过官,家学还算渊源。他年纪五十开外,鬓角斑白,脊背已有些弯曲。

王咏来时做过功课,对陈知州有了不少了解。

此人在朝中左右无靠,不论是王咏的新成派,还是世家、文臣组成的崇明派,他都不肯沾边。

陈知州素常胆小,本来京官做得不错,一直明哲保身,后来见两派斗得太凶,东风压倒西风乃是常事,甚至牵连了一些中立之人,唯恐殃及自身,便主动上书,请求调到外头做州官去了。

没有利益冲突,卢州城外又瞧着不错,王咏待他较为和气,道:“刺史请起,你是一州长官,何必向我下跪。”

陈知州顺着他的搀扶起身,没把王咏这句客套当真,恭迎王咏进州城。

城中又与城外不同,别有一番滋味。

临街的房舍大多都老旧了,显出修筑多年的烟火气。

这些屋子都是各式各样的店铺,其中人来人往,街头少见摆摊卖东西的小贩,一些年轻女子,三五成群,在胭脂铺子等地进出。

王咏一眼扫过,问道:“刺史知我要来,提前净街了?”

“并未。”陈知州小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