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武婕妤抽泣着道:“我确实没有做,是待芳那个,那个……背后的人在害我,那几封信我见都没见过,如果我要给人谋官,直接写信给家里人不就好了,何必经她的手。”
她又气又恨,却终究没能把骂人的话说出口。
朱莹道:“娘娘难道没有申辩吗?”
“我辩了,可那些信,真的是我的字迹……宫中虽有几个能模仿他人笔迹的,可都在御马监或太后那里当差,和我这件事没有关系。”
武婕妤惨然道:“我明日就要去冷宫了。我已经向皇后娘娘求过情,定要严刑拷打待芳,她这两日嘴硬不肯松口,总不会日日挨着刑都不肯松!早晚我会有洗脱罪名的时候。”
“皇后娘娘既然允许了,娘娘切莫太过忧心。”朱莹安慰道。
武婕妤哭泣道:“我不是为了自己忧心,我是为了武家……自我入宫以来,从不曾得圣上宠爱,千辛万苦才升到婕妤,还是凭着族兄的照拂。”
她落了难,平日里姐姐妹妹叫得亲热的人,都避嫌不肯探望她。
只有朱莹一个,或许是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,心有戚戚,才会来宫正司听她哭诉。
武婕妤浑然忘了朱莹,本有着她不甚看得起的出身,又学了武,更和淑女规格沾不上边,她们平日里连提起朱莹来,都觉得腻烦。
她拉着朱莹的手,悲从中来:“我不曾给过家里什么,眼下反遭了人陷害,身上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!也不知家里人有没有招致圣上迁怒……”
武家人已经被处置了。这是苏纯捎来的信儿,叫她注意点,不要和武家、谢家一系的妃嫔打交道。
对着武婕妤,朱莹不好说实话,宽慰道:“娘娘不必担忧,圣上怎会连累娘娘家里人呢?自来没听说过官员犯了事,圣上迁怒出嫁女的,出嫁女出了事,自然与娘家无干啊。”
武婕妤只是勉强笑了笑。
朱莹又和她说了些话,劝着武婕妤不要再哭,便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