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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知州危矣。

他终于找到榜文上一个不合情理之处,有心替谢知州争取时间,希望他能早点发现不对,返回衙门,做最后的挣扎。

毕竟王咏能进城,肯定是查验过文引的,上头有他的姓名身份……

“太监王传奉圣旨……”属官颤巍巍念着,道,“厂臣此处当写全名啊,如此,太,太……”

“查办他这般胆小如鼠、无能之辈,也配我写上全名?若非必须署名,我连姓氏都欠奉。”

王咏漫不经心抛着那知州官印,唇角比先时更翘了:“谢刺史为官,不能为民谋利,也不能驱赶匪盗,便是再差些,他连求援都不晓得去做,胆小到我来了,连身份都不查,就丢了官印逃窜,实无为父母官之德才。”

他淡淡道:“既然他不能做官,也不想做官,那这官位,不防空出来给别人坐。”

属官鼻头渗出一层冷汗来。

“去,把这榜文贴上,寻几个通文墨的,给过往百姓念一念。顺便传我之令,百姓如有什么冤屈之事,都到官衙里首告吧。”

王咏音调不高不低,不急不缓,仿佛不曾动怒。

他声音沙哑,一声声刮在那官员耳内:“想是这位相公没跟我做过事,我说什么,都听不明白。来两个校尉,带他去做。”

属官噗通跪倒,哆嗦着想说话,门外进来两个军卒,左右挟着他出去了。

剩下的人站在堂上,大气都不敢出。

王咏挑了挑眼皮,问道:“匪寇在哪里聚啸?”

几个人推让片刻,见王咏面色不愉,似有不耐,战战兢兢道:“在……在东南,凤形山里。”

东南,是鹤昌的方向。

“除了琼州以外,凤形山还打过哪些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