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毫无留恋,出了仙栖宫,往内廷走去。
长而宽阔的宫道上极少人行。
柯祖良昂首阔步的走在上面,在贵妃面前悲泣惊慌的神色迅速褪去,转为一派从容。
他伸手触了触面上未干的泪痕,忽然间嗤笑一声。
柳贵妃那么受宠,六月时谋害太子案事发,皇帝都不曾对她说过半句重话,反将朱宝林打入东厂大牢,结果不到两个月,柳贵妃便受宫人连累,禁足了。
皇帝的宠爱,何其难测,他似乎该找个新人结盟了。
想到这里,柯祖良把玩香囊的手指忽然一紧。哎呀,他好像忘记告诉柳贵妃,她娘家兄弟已经不在了呢。
罢了,该知道的总归会知道,只不过分个早晚而已。
他进了司礼监衙门。
桌子上堆着高高的奏章。
出了家宴的事,这些日子里,不论谈公事的题本还是谈私事的奏本,一日之内收到的,都比往常半个月的多。
皇帝忙得做梦都在批复奏章,连带着司礼监的事情也多了起来。
几个太监正在桌案前批红,柯祖良一进屋,浓烈到令人头晕的香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。
几人习以为常的捂住口鼻,问道:“柯太监,你又去哪里了?卢公公适才还在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