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踏着风雪而来,说要带我回家。
“病人:sofia,家属:闫越。好了,你们今天办完手续即可以离开了。但是要特别注意一下,病人与社会脱轨太久,带她去到陌生环境时一定要记得及时安抚好她的情绪。”
中年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,看了一下面前的两个年轻男女。
女子身姿纤细窈窕,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风韵,只是脸色过分苍白,让人看起来增添了细柳扶风的虚弱美感。
而男子西装笔括,身板笔直,五官似经过精雕细琢,只是神情有些冷,瞧着总像有着些许的不耐烦。
时隔一年,阿闫终于履行当初的承诺,把我从精神病院带了回来。
只是走在路上时,我虽跟在阿闫身后,但总和他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。
甚至连我们之间的对话,都充满着客气与疏离。
“这一束小雏菊庆祝你出院快乐,医生也和我说这一年下来你的病情有过许多的好转。”
我不重不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又神情冷漠地感谢他的送礼。
这种异样气氛一直维持到我们吃完中午餐后。阿闫带我去了一家高奢餐馆,也点了许多我爱吃的华国菜,只是我动筷子的次数依旧廖廖。
期间他还问过我好几次问题,我规规矩矩、一板一眼地进行了回答。
可在午饭尾声时,我突然问他道:“这一年你在哪里?可有收到我寄过给你的信?”
按照我之前写信频率来看,总数量估计也超过一百封。
那这么多信笺,他可曾收到过一张?
阿闫神情夹带上一瞬的迷茫:“什么信?”
因为我对他的语气客客气气的,他回我的语气被迫同样如此:“很抱歉,送你来医院后,我就更改了住宿地址进行了搬家。”
而相关的一些下落,现在更是无果。
所以从头到尾,我对阿闫来说算什么?他去年对我萌生过所有的情愫,现在在我看来也是分外可笑。
阿闫似乎察觉出了我微小的情绪转变,但接下来无论他再怎么样去询问我,我对该问题都避而不谈。
吃饱喝足回去后,阿闫带我去了他新家。
相比起之前郊区外的别墅,阿闫现在的住址更靠近市中心,二层楼的平房里,一抬头就能看到旁边的高楼大厦、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城市森林。
平房屋外墙体新刷了蓝色的漆,在太阳下闪烁着着耀眼的光芒,片片的瓦像是金龙身上的麟。
而屋内的装饰更是温馨,我的视线只在屋内转了一周,便发现了不少女主人的生活痕迹,鞋架上女子的家居拖鞋与高跟鞋、客厅里的全身镜与临时珠宝盒……我的眼眸一瞬黯淡了下来,在我被关在医院里的那些日子,阿闫过的又是怎样的生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