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太哀小心而快速地进入暗道之中。

这暗道里一丝光线也无,但好在目前他的眼睛能够在黑暗中毫无阻碍地看见东西,所以倒也没什么麻烦。

进入暗道之后,首先遇到的便先是一段距离的滑坡,滑坡之下是阶梯,何太哀在内心权衡了一番,最终选择了沿着台阶向下。

他很快就走到了台阶尽头,而尽头那里连通的,居然是一方暗室。何太哀一步踏下,就见室内地上长着一朵朵妖异的红花,花茎高挑,花开无叶,竟是一簇又一簇盛开的彼岸花,而花丛之间银色的铁链堆叠地上根根交错纠缠着,溯其源头,那暗室的角落里,竟是锁着一个人!

那人长长的黑发披垂而下,抱膝蜷在角落,黑发遮住了脸,叫人看不见面孔,甚至连衣服都被黑发遮掩住了,但总归是露出了一角白色的衣料。只是这一抹白痕叫何太哀心头一跳,他屏住呼吸立在暗室与台阶的交接处,一动也未敢动。

有片刻时间过去,锁链互相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,那个被锁住的纤瘦人影改换了一下姿势,黑发遮掩下的失血面孔,宛如夜间昙花一现般露了出来。

是……小怜!

***

温婪抱臂皱起眉:“这一整件事,都很奇怪,他们两个人,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,问其周围人在事发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,就目前所知,他们两人似乎都有生病迹象。”

花长老抬目:“哦?”

温婪:“其症状有点类似中暑,但也不尽相同,他们失踪前,都去回春堂做过身体检查,当时检查结果说他们体温偏高,还有就是面色惨白,除此之外,倒是没什么凸出的外在表现。”

花长老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她说这话时,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那破抱枕,“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

温婪:“白天被几个白痴给气到了,心情不好,咬的。”

花长老笑了一下:“这么多年了,你怎么脾气还跟个小孩儿似的。”

温婪:“我像小孩儿这么胡来不懂事,对你来说不该是好事?”

花长老绕着长发的手指微微一顿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
温婪: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
花长老:“你是怪我管太多了?”

温婪:“我哪敢。”

花长老收起笑:“温婪,是不是别的人跟你说了什么?”

温婪:“有人说,你一手推我做上这个天师府的掌门,是因为我比其他人更好控制。”

花长老:“有人?是什么人?敢不敢教他出来和我当面谈。”

温婪:“他们自然是不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