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

仁王到家时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直接按了门铃。

没等两分钟柳生就过来开了门。

客厅的大灯是开着的,柳生换了居家服,腰上还为了围裙,见了他有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:“来喝汤。”

“你煮了什么?”仁王笑着问,脱了鞋以后自然而然张开手臂,扑到就站在门口的柳生身上。

柳生同样自然而然撑住他,把他往里一拖,反手拉上了房门。

“你喝了多少?”他有些嫌弃地微微皱眉,低头看仁王的眼神也有些凉,“雪梨汤。你前两天不是在咳嗽吗?”

“风吹的,又没感冒。”仁王在他肩上蹭了蹭,闻到熟悉的衣物柔顺剂的味道。

柳生任由他在肩膀蹭了一会儿,才把他撕扯下来丢在沙发上:“喝完去洗澡,太脏了。”

“你嫌弃我啊。”仁王扬起头笑着看他。

柳生还皱着眉,也没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自顾自摘下围裙,把一碗汤端了放在茶几上,又回厨房去洗了手才走出来。

仁王在他去厨房的时间里打量了一下客厅。

他们半年前搬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,沙发,茶几,地毯都是他们选的,一点一点置换成他们满意的样子。

还有灯,灯也是后来换的。

和房东签了长租,也是打算在这套有些奢侈的房子里多待两年。

其实他们也都二十七岁了,差不多到了适婚年龄,因此搬家前仁王也试探着问柳生还要不要继续合租。

柳生那时反问,说难道仁王君你打算和别人合租吗?

那说不定我哪天就有了女朋友呢?虽然东京的房子是买不起的。

柳生那时沉默了两秒,回应道,至少我没打算这么早成家立业。

确实是。柳生实际上半年前搬家那会儿才刚刚博士毕业。医生的职业培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,比较起来他作为建筑设计师一大学毕业就进入设计院,职业进程就快得多了。

仁王因为这个也没觉得有不对的地方。既然柳生还打算继续合租,那他当然愿意继续和柳生做室友。毕竟仔细算起来他们俩住在一起是柳生迁就他比较多。

仁王端起碗,喝汤的时候打量着客厅。

沙发对面墙上的那副画是什么时候买的?他加班的时候吗?

有点像那副有名的呐喊,也有点像有名的那副向日葵,总之是黄色的,有点亮有点刺眼。

仁王瞥过一眼,隐约看清画框里的是金黄的麦田。

他想,当初柳生是为什么和他合租的呢?

他毕业那会儿柳生还在念书,实际上有学校的宿舍可以住。

但当时柳生是怎么说的来着?在医院实习住宿舍不方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