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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。
早朝后,凤邵回到凤栖宫,怀里抱着凤勺,嘴里哄道,“勺儿乖,我们不吵啊,你母后太懒了,这太阳都晒屁股了,她竟然还在睡懒觉,若是普通人家,这就是懒媳妇,是要被休的。”
苏月起身,就听见凤邵对那刚满月的孩子不知说什么,只见凤勺小小的人儿咯咯直笑。
洗漱后,坐在梳妆台前,镜中的自己,眼底两道乌青,面色憔悴,真应了凤邵那句话,若不是她底子好,她都不晓得自己怎么承受过来的。
饭桌上。
苏月坐在桌前,瞧见桌子上油腻的饭菜,眉头轻蹙,下意识叫了句,“阿宝,将东西撤下,换些清淡的上来。”
阿宝楞,娘娘在叫他。
禄滢惊,娘娘怎么不叫自己。
“娘娘全都要换吗?”
苏月抬眸瞧见坐在对面的凤邵似有似无的对着她笑,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唤错了人。
“不必了,禄滢,给本宫准备一些清淡的粥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禄滢刚要离开,凤邵突然呵斥道,“顺便将朕给皇后预备的十全大补汤拿来。”
十全大补汤,苏月蹙眉。
凤邵笑了笑,“朕瞧着皇后气色不好,特别吩咐小厨房做的,大补哦。”
苏月一阵恶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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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王府。
时隔多年没有回来,原本辉煌鼎盛的祁王府,早已变得面目全非,凋零的人口,一点人气没有,一座辉煌的大宅子,活像一处活死人墓。
祁王透过长廊,走到底部,一处隐秘的小宅子内。
推开门,挂在门上的蜘蛛网被扯断,一股灰尘迎面袭来。
祁王挥了挥手抵挡鼻翼前的细灰,徒步进去后,站在一副旧画面前,香案上的灰尘积的很厚,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踏足。
画中一副没有脸面的美人,穿着厚厚的大氅,手里拿着一把油伞,整副画以黑白色主调。
祁王眯着眼,整个人好似陷入沉思,也不知对方正在想什么,明明思念的神情,突然变得狰狞。
“没有想到,时隔二十年我还会回来,而你早已化作一杯黄土,不知还有几个人记得你这位曾经西岳第一美人,为了权势不惜抛夫弃子,最后得到什么,他不过是给了你一个贵妃称号,你却愿意放弃一个深爱你的男人,投奔拥有众多后宫的男人身边,只为他有空闲了可以垂怜你一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