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文曜此刻心急如焚,他见韩彧丰始终不肯乖乖闭上眼睛睡觉,就反握住他的手,连声道,“我相信你!我相信你!你快点睡觉!”
韩彧丰这才放心地闭眼昏睡过去。
此时,见人睡着之后,温大少才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,他心想,人生可真是太艰难了,这么一趟下来,那比打了一场仗还痛苦啊。
韩彧丰这烧来得太不是时候了,这代表着,他又要受新一轮的苦。因为他不能用药,只能硬抗。此刻,所有的退烧药,对他来说无异于穿肠毒药,会刺激他的胃部,引发再次疼痛。
因此,要想给他退烧的话,那就只能物理降温。
可是这见效太慢了。
温文曜拿起润湿的毛巾拧干,叠成方块放在韩彧丰的额头,又拿起另外一块毛巾,同样拧干,在他的脖子两侧反复擦拭。同时一边思索着他刚才的话。
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呢?
曾经的温文曜希望他开玩笑,这样自己就不用承受那么大的压力,但是现在的他,却莫名希望他刚才讲的都是真的。这样,他或许就可以……
“认真什么?”
“……”温文曜受惊回头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
“你……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?”
“我来看看,某人把自己作死了没有。也幸好我来了。嘶……这是火炉吗?”宁安俯身碰了一下韩彧丰的身体,马上就缩回手,随即又瞪温文曜,“你怎么也不按铃?跟他一样作?”
“按铃管用吗?不能打吊瓶,也不能喂他吃药,你们医生过来了,还不是走一圈又都出去了。”
“那我至少可以教你怎样科学且快速地降温啊!你真想让他,第二天早上醒来,变成个傻子啊?”
“啊?真会傻啊?”
“你说呢?连个温度也想不起来量!就知道瞎降温!降降降!”宁安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温文曜,一边粗暴地把体温计塞进韩彧丰的病号服里,让他夹着。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,不由得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样?多少度?”
“39度5,再多个0.1度,恐怕就要直接送去抢救了。”
“啊?”温文曜差点跳起来,他睁大眼睛,傻愣愣地看着宁安,一只手还不自觉地紧紧握住韩彧丰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