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野——”
“枝”字含在口中未成形,他的视线立马循声追过来。眼瞳里映着各处的光,沉沉地发亮。易青巍向他招了招手,他的脚步立即朝这儿来了。
还是那条小狗。
易青巍笑眯眯地等他,结果胳膊隐蔽地挨了一掌,宋野枝凶巴巴:“你别——你不要乱跑。”
又变成猫。
察觉到宋野枝的手心有濡湿的汗,易青巍敛了嬉皮的神色,握着他的手腕,贴到自己脸颊边:“好嘛,好嘛,我错了。我一直有在看着你。”
项链完工,老师傅打断他们:“哎。”
宋野枝吓一跳,手掌收成拳,慌慌张张地撤开。易青巍不依,又反手抓住。
这反应让老板起了调笑的心思:“哦哟,有啥子嘛,我见得多了。”
羊头背后原本是光滑的平面,现在多了一个字,刻上了草书的“枝”。
易青巍见他埋着头半天不说话,犹犹豫豫:“是不是有点儿土啊?”
“啊。”宋野枝指他的行为。
“但我确实最喜欢枝字。”原来易青巍是说他的名字。
差点又挨一拳。
解放碑下的空地,有歌声。并不高档的音响和话筒,传出的声音失真,掺杂呲啦的电流。倒是传得很远,拥挤的街道莫名变悠旷。
有人卖唱,有人停留。
唱的人很认真,听的人却不甚投入。是真正的旁观者在看戏,背手塌肩,大多数膝盖还曲着,脚尖撇得很开,拿出随时要离开的态度去鉴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