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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让赵欢与看到自己的泪,也不想看到赵欢与的泪,复拥住她,让她的头安安稳稳搁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
“欢与欢与,乐皆乐皆,我当时就说名儿不能这么取。”沈锦里仰着头说,“你舅舅非说兄妹的名儿得有联结,寓意好。好,好在哪儿。好成一对情侣名。”

她想继续说什么,空咽了一口气,闭了嘴。

床很大,母女两个依在一处,只占那么一角。

时间很快,窗外飞快暗下来。时间也慢,她们默默无语待在一起一整夜。

“沾不得。别求了。”

沈锦里一晚上未闭眼,天际破晓时,她这样对赵欢与说。

深远的,低沉的,婉转而哀艳。

这句话,这道声音,并非从喉咙里发出的。而是从她的身体里出来,从她的前半生出来,从她腹前那条蜿蜒的疤出来。

沾不得情爱。

也别妄求圆满。

这两句话长了对翅膀,不断往赵欢与脑子里扑腾,总是响,反复闹,难消停,在她直面沈乐皆时尤其尖利。

逼她给自己绑上结,缚上网。

沈乐皆许久没见过她这样笑了。

她是很难蓄起长发的女孩儿,长度每每过肩就要进一次理发店。好在脸型精巧,百搭,长发温柔,短发飒爽。毫不费力一个笑,能把各据千秋的两种气质揉在一路。

自从初二的某个清晨赵欢与第一次拒绝沈乐皆为她梳头扎辫起,他的鱼儿就不再做黏人撒娇的小姑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