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停着一辆小卡车,几个人穿着蓝色工服,把钢琴从货厢里往外运。钢琴也不见真身,被棉布包得严严实实。
“您看一下,哪儿方便放?”
易青巍侧着身子让他们先进门,他想了一下:“客厅?”
为首的那个男人说:“易先生说,请我们到时候问问您,可不可以放卧室。”
“卧室?我卧室?”
“这钢琴是您弹吗?”
“是吧”
“那就是您卧室,他是送给您的。”
“行,先搬上去吧。”
棉布和钢琴套一层层卸下来,易青巍才认出来,一架斯坦威。
——他这哥哥出手,也算是阔绰。
“您检查一下,没什么问题的话,我们就走了。”
“好,没事儿,谢谢,辛苦了。”
等人走完,易青巍清理完残碎的垃圾渣,洗干净手,才来房间。挪开椅子,站在钢琴前。饰面的纹路很罕见,独特又漂亮,棕色的木材,不显暗沉,只要沾得一点亮,流光溢彩。边边角角,无一处不透出华贵的美,雍容大气。
指头碰上去,触觉像上好的羊脂玉。
易青巍见识过的好东西不少了,此时也被勾得手痒。坐下来试音色,手指落下,第一声,沉重的呜鸣,既清,又纯,像被澄澈的水迎面泼了一勺,激得他头皮发麻。
音比貌美。
易青巍跳去床上,拨电话给易焰。
“哥,钢琴到了,我刚才只试了一下,无论哪一项,都太完美了。”
易焰被埋在文件堆里,昏昏沉沉:“钢什么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