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完,他反而正经了,叫道:“宋野枝。”
“嗯?”
易青巍勾着宋野枝的衣领,拉过来,在唇上浅浅嘬了响亮的一口。
“你太可爱了。”
可爱得让人想说脏话。
“我可以看日记吗?”
“不了吧。”
“看看嘛。”
“小叔。”
“好好,不看。”
物件不多,很杂,一一拿起来,把两个人扯进年久的岁月,溺着出不来。
天边,朝阳把云染得红透了,这厢,宋野枝的脸红透了,嘴也红透了。还剩最后一样,压在箱底,易青巍小心翼翼把它请出来。
一幅画,淡彩手绘。
天空有雪,院中有枯木,地面些许覆雪的落叶,两扇棕色木门敞着。一个男人站在门里,眉目温润,身穿灰色大衣,手中是一柄黑色长伞。那人的腰直挺,背微躬,姿态从容,任衣摆和围巾随风翻飞。衣物沾了星点莹白的雪,黑伞半拢。
身后,院外,天边,是一座座绵延巍峨的山,灰色基调里唯一鲜亮而柔和的绿色。
北京的冬天没有翠绿的风景。
宋野枝画的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山。
“这本来也是打算送你的,小叔。”
“后来呢。”
“我又晚了一步,于施莹姐姐送了你一幅。”
易青巍手抚画,随宋野枝勾勒的线条起伏,目光和心绪都沉静下来。
“那时候,其实我一进门,你就抬头悄悄看我了,对不对。”
“看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画的?”
“第一个学期,临开学那几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