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青巍给了易槿一道目光,笑了,安抚她,却不做理会,继续说:“这件事,不大,不小,但应该让大家知晓。我等了很久,有幸在最近几天得到了机会。”
易槿蹭地蹿起来,唤他大名:“易青巍!”
席间,已经完全静下来了,唯易恩伍还在埋头顾吃。
易伟功一抬手:“小槿,怎么了,让弟弟说呀。”
易槿不知该把易青巍拖出去还是该蒙易伟功的耳朵,她急了:“爸——”
他脱了口,不疾不徐说:“我喜欢宋野枝,喜欢很多年了。”
易恩伍不明白,这事儿有什么可值得说,他晃晃筷子,说:“我也喜欢小野哥哥。”
林欣手忙脚乱捂住儿子的嘴。
因为过于荒诞,大家或惊或疑,并未完全参透易青巍话中的含义。
易青巍一笑,说:“对,他讨很多人喜欢。但我的喜欢,是想和他结婚,和他白头,和他共度余生的喜欢。”
易伟功手里的木筷瞬间断了。
“什么意思?”
易青巍知道易伟功的这个问句没有意义,也没有目的。于是他也只是无意义地重复道:“我喜欢宋野枝,喜欢很多年了。”
易伟功年轻时候当兵,见过这种事。两个小伙子是受尽了鄙夷和辱骂的,连最基础的人际关系都维持不下去。所以他们初初被发现时,试图对抗过人群,要争平等和尊重。结局,被五花大绑,在空地的泥水坑里跪着,在众人的逼迫下表演亲嘴。经历了这场社会性死亡,他们不知去向。
当时有一部分人理智尚存,即使不懂同性恋到底是否穷凶恶极,但为人的良知促使他们中立,没有参与暴力。在那个大环境下,沉默已算得上善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