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在隔离病区内,和宋野枝的眼神撞上那一刻——那么严实的防护措施,那么多个医生,那么多件一模一样的隔离服,六年,宋野枝一眼认出他。
谢天谢地,他赢了。
凌晨一点,宋野枝穿着睡衣在厨房煮面,易青巍倚在门口守着他,在身后看他,望而动衷。他的喉间酸酸涨涨,酥|痒的感受在心里漾来荡去,妄图得到更多,却又觉得满足,无所适从,不知如何是好。
他又成为那个手足无措的易青巍。
“煮什么面。”
“西红柿鸡蛋面。”
“只会这个?”
宋野枝停下切西红柿的刀:“这个最快。那你想吃的是什么?我都可以做。我现在很厉害了。”他补充。
“我就吃这个。”
宋野枝又转过头去忙碌。
“从刚才到现在,你一声都没叫过我。”
“叫什么。”
“你该叫什么。”
“小叔。”
锅里的热气冒上来,宋野枝有些不情愿。
“宋野枝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真的有在好好长大。”
没有辜负任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