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野枝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。
此时不过晚上十点,街道上的行人和车很少,只亮着几盏孤零零的灯。北京的这个春天很荒凉,夜晚和伦敦没什么两样。
宋野枝是很听话的。
去了英国之后,除非必要,他当真从没在晚上出过门。吉姆之前嘲他胆小,要拿自己给他做榜样,晚上大摇大摆去空荡荡的街头晃,结果屁滚尿流跑回来,哆哆嗦嗦地说目睹了一场持枪抢劫。
兜里手机振动,把他的思绪拉回来。
赵欢与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:“你不是回来了吗?现在在哪?”
她听起来很冷,牙齿直打颤,宋野枝反问:“你在哪?”
“胡同口。”
宋野枝失笑:“我没在家,你快先进去坐着。”
“爷爷知道你回来吗?我就是怕露馅,先打电话通个气儿。”
“真变聪明了。”宋野枝说,“爷爷知道,进去吧。”
“所以你在哪?”
宋野枝从医院走出来一段路,好歹拦到了车,他说:“准备去小叔家。”
“小野,小叔在小汤山。”
“嗯……我刚从小汤山出来。”
赵欢与沉默一会,嘀咕道:“你丫还真是为他回来的。”她接着问,“那你还去小叔家干嘛?”
“之前去家里找小叔,易爷爷看起来精神不太好,我不放心,过去看看。”
“那我来找你。”
“你在家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