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迅速消失在雨幕中。
“你好,一张到北京的直达机票。”
“北京?”工作人员重复确认。
北京沦陷疫情的新闻,已经在国际媒体各大头条轮流滚动几天了。
“是的,北京。”
坚定且沉稳。
兵荒马乱的一阵急赶过后,宋野枝顺利坐在候机室,反而逐渐趋于平静。
一切已办理妥善,现下能做的只有等待。
碰巧,这么久了,他最擅长的事就是等待。
未知的,无尽的等待。
窗外的雨未停,淅淅沥沥。
同样的雨,同样的夜晚,同样的候机厅。
宋野枝眨了眨眼,场景重叠,好像回到了过去。而这苦闷孤独的六年呢,若梦若幻。
月亮,是同一轮月亮。夜色,是同一场夜色。仿佛他还留在北京,从未出逃,从未被驱逐。
可是,几千个日夜囤积的思念和不甘那么真,有烙印,有证明,烫在时间刻度上。
2231天。
12300公里。
宋野枝踏上寥寥几人的机舱,乘坐去往高危地域的飞机,不顾生死,去会不知生死的故人。
时年,24岁。
万丈高空上,他眉头不解,抱着手臂缩在座位里发呆。亦如某一年,手术室门前的金属椅上,那个忐忑不安,又不得已强制自己镇定的男孩。
小叔,你千万千万,平安无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