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青巍把齿间未点燃的烟取下,揣到包里。远远的,宋英军一直看他。
近了,宋英军说:“少抽些烟。”
“最近才抽得多了些,以后会好点儿。”
宋英军敲敲手下的拐棍,率先转身:“小巍,劳烦你送我们回去了。”
宋英军和陶国生观望了他们告别的全过程。其间,见了易青巍那一抹无奈的笑,宋英军开始惊疑不定。
无奈,是没有对策,束手就擒的无奈。
没有爱,哪来的无奈。
他一直以为,宋野枝是一头热,不曾想,原来,两情相悦。
在车上,宋英军问:“小巍,你说,这件事,我做得对吗。”
易青巍没想太久,真心实意地回答:“让他出去多多经历,是好的。”
“你怪宋叔吗。”
易青巍笑起来:“不存在的事儿。”
直送至家门口,宋英军和陶国生要开车门下车。
易青巍开口了,挑明道:“宋叔,我今天放他走,是狠了心要等他的。到时,您也别太过责怪我。”
他不是逃兵,而是负隅顽抗的俘虏。
北京一夜骤雨。
是第一场雨,也是最后一场雨。
分解,支离,在伦敦缠缠绵绵下了六年。
第54章 非典
窗帘在两年前被换成双层,纯黑色,厚重地垂着,阻绝一切光源。在室内,昼夜无甚分别。饶是如此,他依然会在每个凌晨的四五点醒来,难以二次入眠。只好睁着眼睛,摸着昏暗,时而回忆梦境,时而回忆从前。
梦,多数是好的,由从前衍生。
易槿一直以为弟弟的睡眠状况有了好转,常常在自己出门上班前才敲门叫人起床。而易青巍往往已经端坐在书桌前很久,旋灭台灯,慵懒应一句“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