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野枝慢吞吞走去客厅沙发,易青巍垂眸观察他走路的姿势。很正常,膝盖没有受伤的迹象。
“上楼,去我房间等我。”
易青巍找热水吃退烧药。
“啊?”
“你不是有事儿跟我说吗。”易青巍一直看他。
“对,但是……”
“在这儿说?”
李姨及时地摆手:“你们先聊着,我出去买点儿菜。”
宋野枝叫住她:“没事儿李姨,我们去房间聊。”
他背对易青巍,面对眼前这两层楼梯,如临大敌,悄悄深吸一口气,憋在胸口,正欲抬脚——身体失重,天旋地转,易青巍从身后把他横抱起来。
“伤了就伤了,装什么?”他说。
没有变,还是像从前一样对他说话。
宋野枝瞄了一眼身后,李姨已经不见了。
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塌下来,臣服在这个怀抱里。深冬中,汲取温度。
方才长得难以跨越的梯子,瞬时变短了。
快要到尽头。
“小叔。”他闷闷地问,“你怎么知道我受伤?”
易青巍用手指推开门,微抬下巴。
“你小姑告诉我的。”
弯腰,把人搁到床上。宋野枝攀着他的脖子没放手,说:“我没有换衣服。”
历来,易青巍无法接受除了睡衣及穿着睡衣的人以外的任何东西上床。
他果然顿了一下,然后说:“没事。”
宋野枝松开他,张开双臂后倒,最大面积沾在床里。
灯光刺目,他不躲不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