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国生开门,打过招呼,礼貌地请人进屋,他面色憔悴,眼袋耷拉在脸上,笑着说:“宋哥和小野昨晚都没休息好,都待在房里补觉呢。”
易槿接过陶国生手里的茶壶和水杯:“没事儿陶叔,我自己来。”
她坐在沙发上,问:“陶叔,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小野?”
两个人的眼神一碰上,陶国生就知道了易槿此行的目的。
“行。”他缓缓点头。
陶国生走回自己的房间,期间回头,叫住正要敲门的易槿,说:“小槿,他俩都是好孩子。”
她看着陶国生和蔼而疲惫的目光,霎时间神思恍惚。
太像了。
相似的话语,一模一样的神态。
“我知道的。”易槿说。
宋野枝并未睡觉,而是坐在床上,背靠床头,两腿直直放着,上面搭了条毯子。
他早早听到动静,在等她。一进门,就紧紧看着她。
“小姑。”他乖巧地叫人。
易槿在床沿坐下,把刚才倒的热水递给他。
“痛不痛?”她问。
房间内充满刺鼻的药味,宋野枝是源头。易槿慢慢掀开毛毯,底下,宋野枝宽松的棉裤挽至大腿,双膝裸着,肿得不成样子,与细白的两条小腿形成鲜明对比。上了药,更不能看,什么颜色都有,就是两个被糟蹋了的调色盘。
易槿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。
“中午擦过药了没?”
“陶叔刚刚给我擦过。”看易槿眉眼间全是心疼,宋野枝笑得像个没事人,好来安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