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准他喝。”
宋野枝在院中央跪得笔直,朝陶国生摇了摇头。
“给我跪!跪到想明白为止。再有一句糊涂话让我听到,都甭想起来!”
听见这话,宋野枝暗自转了转发麻的脚腕,屏着呼吸,挺直脖颈。
颠勺炒菜的声音停了许久,换成了刷碗洗筷。一切动静,在院里听来都很清晰。
陶国生搬了凳子,坐在门口。守着里边儿那位,看着外边儿这位。
“陶叔。”宋野枝哑着嗓子说,“您去劝我爷爷吃点儿饭吧。”
太阳当空,西斜,挂上月亮。整整八个小时,宋英军和他,僵持不下。
宋英军从房里出来,两手拄着拐棍,立在客厅门口。
“我叫你想的,想得如何了。”
“想好了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手里的拐棍掷出去,准准砸到宋野枝的头上。他不闪不避,闭着眼硬生生挨了这一下。
陶国生跑去挡在宋野枝身前,捧着他的头,扒拉开头发看伤势:“好好说,他听得进去的,对不对,小野,你也好好跟爷爷说!”
宋英军佝偻着腰问他:“吃饭,你还想着要我吃饭?你这样……宋野枝,你知道易青巍是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