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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青巍手下未停,心思活泛。

宋野枝的生日,他借光也许了个愿。

他希望,眼前这个小孩儿,能在自己的庇护下,完整地长大。

由衷地,恳挚地,要以自己的心头血滋养他。

药擦完了,宋野枝走路两条腿都得分老开,手还要照顾着衣服不贴肚子。易青巍让他上床躺着得了,收拾完回来,见他把两条腿搭床架上晾干。

“你这姿势硌尾椎骨吗?”易青巍好奇。

“有点儿。”

易青巍抓了宋野枝平日用的枕头,塞他屁股底下去。

“我有点儿嫌弃。”

宋野枝弱弱地反抗,被易青巍拍了一掌。

“怎么从来不过生日?”

宋野枝说的每句话他都留意着。

“不重要啊。”宋野枝理所当然道,“小的时候还过过几年,但大家都越来越忙,就没去在意了。我也不想过,没什么意义。”

“瞎说。”易青巍上床,把他挤到里侧去,“本来要给你过农历的,但谁叫你没事儿干要往村里跑,错过了。那就退而求其次,给你过一个阳历的。”他叹气,“白瞎了七月初七这么个好日子,七夕那天是不继续傻兮兮跑山上喂蚊子呢?”

“对啊,小叔,你七夕节怎么过的?”

“怎么过,医院里陪病历过的。”

药风干得差不多,易青巍把宋野枝睡裤的裤腿给捋下去,说:“我觉得有意义,再忙也要过。以后我们每年都过,七夕这天,牛郎织女过桥相会这事儿也要给你让道,排你生日后边儿去。”

他变戏法一样,从背后掏出一条项链,在手心里展开,一头银色的羊落出来,在空中轻晃。易青巍叫他贴近自己,郑重地为他扣到脖颈上,语气正经了一些:“宋野枝,十七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