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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店主家告别,宋野枝带她打车去宾馆开了房间。赵欢与全程低着头撕黄色创可贴的边角,宋野枝问什么答什么,他多是在打探这几天有没有受委屈。

到了房里,赵欢与狠了心,说:“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跑出来?”

宋野枝在开房的时候问前台要了创可贴,卡通的,可爱的。他牵起赵欢与的手指,边角被她扯得起了毛边,他一边撕开新的创可贴,一边说:“你自己试着拆,我不知道伤口在哪。”

“小野,你为什么不问我。问我,为了什么跑出来,为什么宁愿吃油盐那么重的饭菜,睡蚊虫那么多的席子,后颈被太阳晒得脱皮,也不愿意回家。”

眼泪一串串砸下来。

珍珠项链断了线的景况是十分惨烈的。

赵欢与坐在床上,宋野枝蹲在她面前。他仰着头,伸直了手去帮她拭泪:“没关系,没关系的,因为什么都没关系。”

赵欢与从床边滑下来,缩起来抱住宋野枝。两个人一同蹲着,依偎成一团。

她崩溃地大哭:“有关系的……有关系的,你肯定想不到,他们肯定想不到,每个人都不知道……”

离医院那次才隔了不久,宋野枝不知道赵欢与的心路历程因何而变,那日娇声娇气委屈的控诉,变成今日绝望的自我怀疑。

他紧紧拥住她,企图通过有形的力量支撑她。

“欢与,爱哪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呢。”他原话奉回。

赵欢与的肺腑瞬时被掏空了,意识到面前是宋野枝,又像是被填满了。

“你知道……你知道?”赵欢与无意识地细细颤抖,“他们也知道了?”

宋野枝按住她的肩膀:“他们不知道,只有我,我胡乱猜的。猜错是最好,猜对……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
赵欢与顾不上哭了,满脸惊诧:“小野,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
宋野枝耸耸肩:“和你心有灵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