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轻松,大家都好有才。”宋野枝声气亮起来,“画室里的人,几岁到几十岁的都有。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叔叔,天天窝在画室里,听说考了好多次央美,分数够不上,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,就是不服输。”
“和自己死磕。”
“嗯,希望他明年能金榜题名。”
“明年也有你,放假这些天好好学习了吗?”
“学了呀,赵欢与来了就闹着给我补数学。”
易青巍低笑,又问:“琴呢?有练吗?”
“也练了呀,爷爷天天念叨着我练。”
在急诊楼奔波了一天,躺上床,疲惫和懒散才有空从骨头缝里钻出来,催得易青巍声线低哑,锁着睡意同宋野枝聊家常。
“你窦哥要结婚了。”
“啊?”宋野枝吓一跳,“怎么突然就要……结婚了?”
“和上次去野营那个杨徐静姐姐。”易青巍闭着眼睛,算了一下,莫名又觉得23岁结婚并不算早,“10月份带你们去他们的婚宴,到时候才刚开学不久,痛痛快快玩儿一次就要开始备考了。”
宋野枝“哦”了一声,不接他的话茬,反而问:“小叔,你有想过结婚的事儿吗?”
易青巍昏沉的脑子硬是给笑清醒了,他说:“宋野枝,我爹都没催我。”
“窦哥最不像能结婚的都结了,我就好奇,你。”
“你窦哥是谈了一年恋爱结的婚,那我,就后年吧。”
听筒那边儿没声儿了。要聊的聊完了,剩一句“你这些天怎么不肯来医院”,还有一句“那天在楼下和赵欢与哭什么”,梗在喉咙处,问不出口。
怕戳着他伤心处,又怕他憋闷在心里不好过。
左右为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