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小……小叔的办公室就是直走,右边最后一间,我去上厕所,然后……楼下等你。”
——“我劝你,别说。”
——“是永远别说,不管你变得有多好。”
——“需要袋子吗?”
——“建议你需要,而且回去之后尽量在私人空间阅读,尽量避免被同学和家长看到。”
——“你可以说,但要悄悄说,悄悄说完还要做好永远决裂的准备。”
宋野枝径直下楼去,走到太阳底下去。
他确实由内而外,止不住发冷。
书店老板一定听过这样的论调,周也善是不是也或多或少受过这样的侮辱,所以他们警惕,畏缩。
以前的他,当真是没见识,人与人,竟真的能生出如此荒唐而可怖的恶意。
今天尚是在听别人论别人,若是别人论自己……宋野枝闭了闭眼,别人倒是没什么所谓,他不在乎。可若小叔知道了,他的态度该是什么样?
太阳烤人,冷汗褪去,身体的温度渐渐升起来。
没什么怎么样,他永远不说,小叔便永远不知道,便永远不必陷入两难的境地。
就这样?
就这样吧。
赵欢与慌慌张张跑下楼,看到门口静站的宋野枝,心才慢慢从嗓子眼往肚子滑。
“小野。”她说,“好啦,回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