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针很顺畅,一溜就进去了。护士调好了点滴速度,叮嘱道:“同学帮忙看着点,没了就叫人。”
周也善连忙点头:“好的,谢谢姐姐。”
前额头发蓬松地翘起,凌乱,是之前在教室趴在胳膊上,又一路迎风走来造成的。周也善早想帮他理顺,现在坐下来了,他朝他伸手,在头发上拨弄几下,末了还轻轻拍了拍。
又帮他拧开瓶盖,瓶子递到手上,说:“润润嘴唇和喉咙?”
宋野枝接过,道谢。
他历来不喜欢喝热水,生病了不得不喝,屏着气息连灌了几口。放下瓶子时,一件白大褂已经立在跟前。
视线上移,易青巍正皱眉看着他。
“小叔,你怎么来了。”
他毫不客气,来了就以掌试额温,问:“怎么搞的?”
“不清楚……”
“小方说看见你了,我还以为陪同学来的,结果她说被扎的是你。”
宋野枝作息规律,饮食健康,穿衣得当,没感冒的理由。他怀疑自己是被昨天那个的士师傅传染了,一路上一把鼻涕一把纸,声儿都咳哑了还跟宋野枝不停唠磕,硬从起点聊到终点。
周也善跟着叫了声叔叔好。
“你好。赵欢与呢?居然没来?”
周也善笑:“剪刀石头布输给我了。”
易青巍弯腰,把借来的热水袋塞到宋野枝输液的那只掌心里。药水很凉,部分病人输液的时候反映过手臂会刺痛,大多是血管被刺激到了。五六月的天儿里没人带暖宝宝,不然贴药瓶上更有用一些,热水袋都是问了一圈儿才拿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