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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青巍笑意盈盈,沈乐皆一言不发,宋野枝觉得如果自己再慢点儿表态,他也将一个晚上一言不发。

“小叔,和我睡。”

没有“请”字,也不妨碍祈使句的发挥。易青巍困得很,打了个哈欠就轻车熟路朝宋野枝的房间走去。

“大家晚安。”

主人很周到,领着大家挑盆挑毛巾,各种洗漱用具找周全了宋野枝才最后一个上床。房里的人为他留了灯,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关上门,易青巍果然已经把头埋在被子里不省人事了。

不仅为他留灯,还为他留出靠墙的一半床位。宋野枝关灯,钻进被窝,易青巍迷迷糊糊转醒了。

“红袄脱了?”他刚才真的睡着了,所以嗓子哑得很,比平时低沉几倍。

宋野枝侧躺着,和他面对面,小声说,怕把他扰得更清醒:“脱了的。”

易青巍偏偏不领情:“去把灯打开。”

宋野枝:“啊?”

易青巍:“去啊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他把头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些,声气更轻了,闷闷的:“我看看你离筛子还差多远,听话。”

宋野枝凑近了,不肯大声,又怕隔着被子听不见:“我看过了,好好的,也不痒。”

“后背也看过了?我怕料不好……”易青巍困极,停顿半天,“……细皮嫩肉的再过敏了。”

真是折煞,折腾来折腾去别把人真的彻底折腾醒了。宋野枝麻利下床开灯,麻利脱睡衣,露后背,催道:“看看。”

易青巍天天五公里跑步锻炼出的毅力就在这儿体现作用,极强的意志力支撑他微微抬起点儿头,微微睁开点儿眼,入眼一片白,没有红疹也没有细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