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庄进门处布置了一个小院,种着花草树木。从洗手间出来,宋野枝没急着回包厢,踱步来到这里透气。刚站定,恰巧有片枯叶飘飘悠悠落下来,打在他肩上,落到地上。
清脆而轻巧的两个声响就是这片树叶生命的落幕,一年的绿意结束了。四季是一个轮回,用不了多久,它们又可以重新开始。
宋野枝仰头,树大,粗壮而光秃秃的枝干上还挂着几片在秋天没落尽的黄叶。看了一会儿,蹲下来,拾两片落叶,摸索它们的纹路。
自小时候知道了“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”的理论起,每次有机会,他都要对比一番,果真,都不一样。
“宋野枝。”
声音很陌生,又很熟悉,以致宋野枝愣了两秒,名字才浮现脑海。他回头看人,验证答案。
“还真是你。”易青巍一步一步走近,居高临下,弯腰垂眸,才看清楚他的情况,而后失笑,“你喝酒了?”
“小叔。”宋野枝一时没能站起来,只先叫人,再点头:“大家都喝了。”
宋野枝呼吸间都有淡淡的醇香的酒味,飘散,也只散在两人这方天地里。
易青巍闻到了。
他伸出手,捏了捏宋野枝泛红的耳朵,温热的,问:“喝了多少?”
“一小杯。”
“那还好。”易青巍确认小孩儿的耳朵不是被冻红的,而是被酒催的,挪开了手,四下看了看,“他们人呢?还没吃完?”
宋野枝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发热,烧得难受,吹了半天风也没用。易青巍的手很凉,只是贴在耳根处,就像给全身降了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