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着镜头说了一句：“大家稍等，我去拿瓶冰阔落”，然后就站起身进了厨房。

冰箱里空空荡荡的，什么食材也没有，只有最下面一格放着各种罐装饮料，咖啡、啤酒、芬达、可乐、美年达，琳琅满目，应有尽有。

顾展拿起一听可乐，正准备走出厨房的时候，不小心听见隔壁例行传来“妖精打架”的声音。

那是每天饭点儿一过，必定响起来的声音。

唐楼的隔音效果就是这么差，砖墙跟纸板似的，隔壁两口子切了几根葱，做了几分钟，只要他乐意数，分分钟都能摸得一清二楚。

顾展虽然二十年来清心寡欲，但好歹也是个正常男生，听到这声音总觉得耳朵又造了孽了，果断提溜着可乐落荒而逃。

不行了，一定要想办法快点儿还完债，然后从唐楼搬出去。

顾展摸出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收入，还行，破万了，但离他那个死鬼老爸留下来的债务还差了不止一个小目标。

看到此处，他撇了撇嘴，把手机揣回兜里，走回了房间。

顾展的房间外面，有一棵长歪了脖子的老槐树，其中一根枝繁叶茂的老树枝亲昵地堵在他窗户当口儿，每天晚上都给他送来好多好多的蚊子。

顾展顺手拍死一只，开大了蚊香液的流速，这才重新坐回电脑面前。

刚坐回来，便发现今天的弹幕刷得格外欢快。

【啊啊他来了……天，真人比视频里还帅！】

【2333我也是被渣画质屠了一脸才决定跑来看真人的。】

【啊啊啊终于看见男神的颜了！舔屏！会弹琴、会打游戏，人还长得帅，我决定今后就住在这儿了！】

【……怕不是开了滤镜的吧？】

【屁，这种昏黄的灯光会是滤镜？谁会把自己滤成公厕黄的。】

【2333333公厕黄的那个，你是魔鬼吗？！！】

顾展愣在原地足足有三秒，这才坐回了电脑前：“弹幕你们在刷什么？什么真人？这还是我直播间吗？……房号6688527，没错啊？”

见他说话，弹幕刷得更欢了。

话题围绕着“颜”、“声音”、“好听”转来转去，顾展挨着一条条看下去，不但没看懂，反而更懵了。

正在这时，手机叮咚一声响了：靠，你上热搜了你知道吗？

消息是好友周永奕发来的，当初就是这家伙带着顾展跳的直播的坑。

顾展：？

周永奕：昨天你不是弹唱了一曲吗？

顾展想起来了，昨天他兴之所至，把长期对着鼠标键盘的摄像头对着脸来了段吉他solo，难怪弹幕一直刷弹琴啊舔颜啊什么的。

顾展：……链接。

周永奕飞快地发来了链接，顾展点进去一看，果然昨天那段自弹自唱的视频被顶上热搜了。

顾展：？？？这种东西也能上热搜？微博没别的话题了吗？

周永奕：靠，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，你不要热搜我要，给我！

顾展：……我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