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热水袋塞进被窝,再把最上面的卷起的毯子抚平,林择梧松了口气,无声无息地退出去。
林择梧重回门口凳子边,抽出本英语单词看起来。
他的文科稍稍弱,要想把分数提上去,语文英语要使使劲。
林择梧走回自个的地铺边,趴在垫子上,凑近小台灯看书。
调到最暗的台灯,耳侧是隔着扇门的沉闷流水滴答声,林择梧有点恍惚。
——他前段时间每天只有平均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。
林择梧晃晃脑袋试图清醒,眼皮有点沉。
闻陈出来便看到林择梧趴着没动静了,他捡起地板上的本子,随手放在桌上,然后关了客厅所有灯,就着台灯的光躺在垫子一侧。
林择梧睡得浅,突然醒过来,他懵了一小会,问:“几点了?”
闻陈粗略算了算:“你才睡十分钟。”
林择梧翻过身,摸索了会,翻出他的睡衣,撑着坐起来,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,然后起身去洗漱。
洗完回来,他也没多清醒,几乎是趴下便迷糊了。
闻陈见他这幅模样,担忧道:“怎么精神这么差,生病了?”
林择梧翻过身,面对着墙壁蜷缩起来,他小声嘟囔着回答:“没睡好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于是闻陈放下手机,关掉台灯,拉着被子把他抱过来。
他俩像两只勺,前后动作一致相叠面对着墙壁。
黑暗中,闻陈缓慢的呼吸在林择梧耳后规律起伏,喷洒在他耳侧。
林择梧的耳尖发热,有点痒又不是很痒。
奇怪的感觉,他想。
这姿势不算难受,身后的人身上很暖,冲散被子里的冰冷。
林择梧是真的困了,于是简略地拍拍他横在自个腰间的手,闭上眼没多久呼吸渐渐平缓。
他太累了。
今天睡得特别沉。
早晨。
头疼、背酸。
林择梧脑子发胀地醒过来,半阖着眼出神地看着天花板。
不知道几点,看天色还暗,林择梧姑且以为时间还早。
林择梧磨磨蹭蹭地翻过身,看到另一侧闻陈正拿着手机看网球比赛,调的静音,所以林择梧没听到。
“醒了。”闻陈把手里的热水袋塞进他怀里,“早饭在桌上。”
早饭?
林择梧还以为他只是醒来看球赛而已。
“几点了?”
闻陈指尖一滑,拉下屏幕:“九点多。”
林择梧木然:“我以为还早。”
“外边下雪了,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好像还被冰雹砸了几下?”闻陈提着被角往他那儿挤,“太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