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择梧深吸一口气:“照片被警察留下,可能拿不回来了,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备份,而且他说他后头还有人,那些照片可能在他们手里。”
闻陈动作顿了顿,又重新开始替他擦头发:“我知道了。”
屋外天色阴郁,屋内没有开灯可见度降低,只有客厅流进来的光线。
林择梧背对着门口,光影在他背上留下斑驳错落的痕迹,几乎快与窗外夜色融为一体。
沉默了会,闻陈忽然开口。
“前几天,你在外边就是在处理这件事?”
林择梧点点头:“我把照片还有相机储存卡全都销毁,但是没想到他手里还有照片。”
闻陈直切重点:“你去找他了?”
林择梧说:“我去找他了。”
“打架了?”
“打了。”
闻陈眼底布满复杂,他抬起林择梧的脸,看向他稍显黯淡的眼底。
“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林择梧停住,喉结上下移动,声音放轻了,有点发闷,“我本来不想让这种事烦你。”
可事实证明,是他错了。
陈超虽然是条油滑的老泥鳅,但他说过的话并不是全然错误。
林择梧拿他们没办法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这十八年跌跌撞撞的生活告诉他遇到事要闯,而结果会告诉成功或是失败。
很遗憾,这次他失败了,把柄依旧在别人手里。
一败涂地。
“马尾的老板是我父亲的债主,这件事我是去找照片的时候才知道。他们之间的事,其实与我无关,和你更没有关系,你只是……”
闻陈张张嘴,迟疑地问: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被我拖累了,你本来应该往前走得更远,不应该停下来看我。”
——但是你愿意停下来看我,我很高兴,并且不想放你走。
闻陈只是很偶然地与他相遇。
是他将闻陈引到这个小地方来,本来闻陈属于深巷子外,属于灯火通明的任何一条路。
从来都不属于他。
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整个房间安静得要命。
闻陈再次开口时,嗓音可听的哑,说话很慢很慢,像是在压抑极致的战栗。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林择梧一直低着头,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。
“你不该搅和进来……”
他低眉顺眼温和非常,是他难得一见的真实内心,却说着最伤人的话语。
这让闻陈心口被针刺般的疼,又泛起细细的酸。
闻陈松开手,毛巾落在地上,林择梧弯腰想捡,闻陈掐住他的下巴吻上去,越吻越深。
闻陈拦腰抱起他,再重压在床上。
身前沉山般压下一个人,林择梧瞬间仓皇起来,别过头试图逃过一劫。
“……闻陈!闻陈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