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陈指尖微动,林择梧松开他。
“……我去看书。”
留下这句话,林择梧便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,生怕被看到什么。
徒留下闻陈一个人在原地。
闻陈靠着沙发扶手,从果盘里挑个苹果,一边百思不得其解,一边削苹果皮,苹果皮断了,他突然想明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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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朵后面有颗痣,林择梧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哗哗”的流水声流淌在洗手间内,林择梧刚洗好澡,头发湿润凌乱。
他突然想起闻陈说的这句话,抬手摸着左耳后,摸了半天没摸着。
估计太小了,只有别人能看见。
吹好头发,林择梧摸黑去自个床边,抖开被子披在身上。
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躺下便即刻蜷缩起来,林择梧并不觉得很冷,因为晚上喝的一大碗鸡汤,现在身体很暖和。
枕边手机呼吸灯一直在闪烁,林择梧划开看了眼。
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。
——还有两天。
他是只发来这四个字。
发送时间是三个小时前。
林择梧一直在楼下,没看手机,对方也并没有再发其他信息。
就像一台无情的倒计时机器,企图以冰冷的数字击溃他的心理防线。
下三滥的手段。
林择梧按住这则短信,跳出一窗口,他指尖停留在上方,犹豫了一会,最终没有像以前那样删除。
他关上手机,眼不见为静。
第二天闹铃准时嘀嘀响。
林择梧骑车去学校,进教室恰好遇到老刘。
老刘很是欣慰。
林择梧径直走向座位,把作业推给隔壁李勋后,立马直不住腰似的趴下。
李勋推推眼镜:“哥们你晚上干啥去了?”
林择梧抬手摆了摆。
李勋神情凝重:“不可说,懂了。”
最近小测验比较多,林择梧早早地写完,撑着下巴闭目养神。
下午最后一节课开始下雨,林择梧被人推醒,才想起他没有带伞。
李勋盯着英语课本,嘴唇不动,蚊子似的嗡嗡说:“老师盯你呢,三十九页第七行。”
“李勋!”讲台边,老师怒喊,“把这句话念一遍。”
李勋一颤,“嗖”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拿着课本一字一字地念出来,口音不准,十分有本地特色。
“……it was not until the b……”李勋卡了卡,舌头没拐过弯,“be……”
英语老师脸听绿了:“坐下。”
“哎!”李勋一屁股坐下。
不知谁“噗”一声没憋住,后来演变成此起彼伏的笑声。
“谁在笑?”老师拍拍桌子。